Chapter 13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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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學後，又是被菊丸硬拖到青學網球部去看他們練習。
坐在椅子上幾度打瞌睡，炎炎烈日，再加上無聊的項目，使人昏昏欲睡。
“接下來是速度測試，全員準備！”乾依然是那副博士樣，“最後一名要喝這個我精心研制的——究級乾汁，營養豐富，味道也經過特殊處理，對人體絕無害處。”
其他人聽了，馬上開跑，速度絕稱一流。手冢拿著讀秒器站在跑道旁。
他是在推銷嗎？看著乾手中杯子裏不知道什麽顏色的汁液，我心生疑惑，“乾學長，這個真的很好喝嗎？”
我看到手冢的手猛然一顫。
“杉澄要嘗嘗嗎？”乾的眼鏡片閃過詭異的光芒。
“嗯。”我點了點頭。
乾特意為我準備了一個小點的杯子，倒了半杯遞給我。
那或紅或白或黑或綠或藍的不明液體的味道到底是怎樣的呢？
那些隊員氣喘籲籲地剛好跑到終點，還來不及喘氣，目光就轉移到我這邊。
輕輕抿下一小口，嗆鼻的味道在空中蔓延，頓時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湧上心頭。
我放下杯子馬上跑走了。
用清涼的水沖洗著臉頰，希望帶走滿腔的苦澀，乾居然騙我！
“乾你這個壞蛋！怎麽可以逼小漠忘喝呢喵！”菊丸皺著眉頭有些氣憤地說。
“乾學長這次做的實在有些過分啦！”桃城拉長臉。
……
被眾人斥責的乾滿臉無辜地看向到現在唯一沒有說過話的手冢：“Tezu……”
“乾繞操場跑30圈！”手冢不茍言笑地說。
“……”這回乾只得無言。
“嗯？越前呢？”桃城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龍馬的身影。
她的臉頰欲滴著晶瑩的水珠，仿若純潔的出水芙蓉。
龍馬靜靜地凝視著她。
“給你，毛巾。”我擡起頭，映上了一雙琥珀色溫柔的眼眸。
“越前……你……”我接過他遞來的毛巾，將殘留在臉上的水珠拭去。
這種熟悉而久違的感覺是從哪兒來的呢？為什麽我總覺得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？
和他坐在校園的長椅上，夕陽柔和的光芒好似輕紗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“沒事吧？”轉頭，我看到越前眼中溫柔的擔憂，心裏一顫。
“嗯。”我淡淡地微笑。
“我是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。”
我怔住，為他那誓言般的話語。
如此浪漫的場景，如此溫馨的氣氛，如此對視的我和他。
“其實呢，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呢。”我俏皮地笑了笑。
“什麽？”越前有些疑惑。
“以前會不會……就與你見過呢？”
***
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，不再如同往常那般柔和。
我擡起頭，望著碧藍的蒼穹與悠閑漂浮的朵朵白雲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有些生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我轉過頭，果然是龍崎櫻乃。
她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，有著一頭酒紅色的長發，梳成兩條長辮子，很有少女的嬌恬。
而在她身後，那個名為朋香的女生正推著她的肩膀，臉上有抹神秘的笑容。
“說吧，找我有什麽事？”我輕輕皺眉，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櫻乃。
“這……這個……”她兩頰映著紅韻，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，轉過頭露出求救的目光。
“說吧！櫻乃！”朋香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，又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。
“嗯……宮本學姐……其實……我……”櫻乃低下頭，兩手緊緊十指相扣。
“請快說。”我冷淡地催促著。
究竟有什麽重大的事？這種情景，好像是來找我談判似的。
“我……對龍馬……”她緊緊閉著眼睛。
“我來說吧！”朋香爽快地挺身而出，站在我面前，“櫻乃喜歡龍馬少爺！”
“小……小朋！”櫻乃著急而害羞地拉了拉朋香的衣袖。
我微怔，“然後呢？”喜歡越前找我出來幹什麽？
“她一直為龍馬少爺而努力著！為他練網球，為他練習烹飪，為他準備一份份禮物。”
我望向櫻乃，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女孩居然為越前做了那麽多。
“可是，因為你！因為你的出現，再一次粉碎了櫻乃的心！”朋香的表情很認真很憤怒，“你一次次地接近龍馬少爺！接近網球部的大家！你想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你身上是不是？你是很漂亮沒錯，但是櫻乃那麽盡力了，她一直在努力著啊！而且，你一個三年級的學長幹嘛對一年級的龍馬少爺出手？身為龍馬少爺Fans團No.1的部長，我也警告你！”
我的手指猛然顫抖，緊緊地握成拳，身體變得僵硬。
我……是因為我嗎？是因為我的出現……我是不應該出現的嗎……？
“小朋！”櫻乃大喊出聲，“不要說了……！我……我已經……”
櫻乃轉身跑走，而朋香則立即追了過去：“啊！櫻乃！”
***
當櫻乃又一次在朋香的鼓勵下鼓足了勇氣，站到龍馬面前：“龍……龍馬君……”
“幹什麽。”看起來似乎正要趕往某處的龍馬停下腳步。
“龍馬君……你……你有喜歡的人……嗎？”說出這句話是多麽地艱難，時間多麽漫長。
“一年前有個女生，是我的初戀。”龍馬冷冷丟給她一句，馬上又走開了。
天旋地轉，心好像都裂開了。
櫻乃怔在原地，她的瞳孔不停地放大，原來……龍馬已經有喜歡的人了……
夕陽的餘暉柔和而輕盈。
“給你，毛巾。”那麽熟悉的聲音此時卻分外陌生。
‘櫻乃！去跟宮本紫嵐說出你的心情吧！’
***
我跌坐在長椅上，冰冷的觸感。
是我害的？是我的出現……害那個女生……
我是故意接近越前龍馬的……？我是插足的人？
等等，我為什麽要自卑，我為什麽要後悔……不是我自己要認識越前龍馬的，不是我！
只不過，一直都是這樣。我是不該出現的嗎？或許在很早以前，我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，出現在這個家庭，也許我不出現，姐姐就不用那麽傷心了……
而如今，是歷史的重現嗎？已經足夠了，我不要再被殘酷的現實所迷惑。
如果真的是我在無意識中傷害了許多人，那麽……
再見了，越前龍馬，我選擇離開你。
***
伴著心中源綿不絕的悲傷，我邁著機械般的步子踏進了跡部家的大門。
依舊的花草樹木，依舊的亭臺樓閣，依舊的豪華別墅，依舊的成群仆人。
這一切都不是我的，都不屬於我。但是，我卻無比懼怕有一天，這一切都化為泡影。
我害怕失去，我不想失去，所以我自私地挽留住身邊的人。
直到他們消失，永遠地離開我，我才發現自己的愚蠢，原來都是我傷害了他們，是我自討苦吃，真正的罪魁禍首，就是真正的自我。
慢慢地走到花園東邊的秋千旁，望著纏滿藤蔓，枝繁葉茂中盛開著幾朵姹紫嫣紅的星辰花，夕陽的投影照在靜靜的秋千上，頓時有種浪漫的感覺在靜謐的空氣中緩緩蕩漾。
坐下，輕輕地用手搖晃長藤，身體開始晃動，氣息在頰邊流動，頭則有些暈眩。
這是我一個人的秋千，沒有人來為我搖擺推扶，只有自己在執著地掙紮，在心之彼岸的兩端徘徊不定。一直都是一個人，亙古不變的距離。
從來沒有自己向別人提出任何要求，說不出那些懇求的話語，因為那虛偽的自尊。或許，我真的是一個不必要的存在。
星辰花啊……什麽時候我才可以像你一樣傲然獨立，悠然自得？什麽時候，我才能有一份永恒的感情？我憂郁地凝視眼前精致的花朵。
突然，身體的搖晃弧度變大，有種乘風而行的感覺。我有些詫異地穩住身軀，然後轉過頭。溫柔的眼神，那若有若無的笑容還是如昔的自信。
“原來紫嵐喜歡本大爺家的秋千啊。”跡部得意地繼續替我推著秋千。
“跡部……”我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。
“蕩秋千怎麽可以一個人呢，紫嵐你這個小傻瓜。”跡部用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。
跡部景吾，你才是傻瓜啊……為什麽每次跟你在一起，我都感動地想流淚，為什麽你每次都在這種場景下出現，為什麽要表現地那麽溫柔……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傻瓜！
看著天邊殷紅的色彩，那瞬逝的殘陽，那似乎被汲盡色彩的天空。
“如果可以，我希望能和你一起看每天的日出日落。”
“跡部你……真不適合說那麽正經的話呢……”眼睛有些刺痛，我小心地用手揉著。
“昨天晚上本大爺做了一個夢，有興趣聽聽看嗎？”剛才溫柔而憂傷的跡部已經蛻變成高傲尊貴的大少爺，他停止了動作：“夢到你，在本大爺面前變成一只雪白的鳥兒，飛出了窗，翺翔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，消失不見，再也找不到了。”他說著，緊緊握住了我的手。
“你真是多慮了呢……”我垂頭一笑。跡部啊，你為什麽總是那麽敏感呢？為什麽連我的心事，都能在你的夢境中浮現？有時候，人太聰明反而是件壞事哦。
“真的，不會離開嗎？”跡部臉上的微笑如孩童般欣喜而純真。
“真的。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，那淺淡的笑容卻能讓他永久置信。
對不起，跡部，我撒了謊……
***
第二天，我是和冰帝一起踏上去往賽場的道路。
同樣的陽光，同樣的微風，同樣寬敞的道路，不同的，是身邊一直伴隨自己的人。
熱鬧喧囂的賽場，跡部一邊和我並肩前進，一邊與冰帝隊員們商討一些事務。
前面那藍白相間的衣服……我的心猛然顫動，低下頭，咬緊下唇，手微微顫抖著。
該怎麽面對，我到底怎麽面對……
“那個是……小漠忘……”菊丸幽幽的聲音，有些無力與寂寞。
“她怎麽和冰帝在一起？！”海堂攔住想要上前而來的桃城。
我著急地尋求著，手依賴地抓住跡部溫暖的手，跡部反拉住我的手，握在手心。拉著我，大大方方地從青學眾人的面前走過。
不二睜大的藍眸，手冢微張的薄唇，乾頓住那拿筆的手，菊丸失望的眼神，桃城氣憤的神情，海堂緊盯的目光，河村驚愕的表情，大石言出欲止的猶豫，還有……頭埋得很低的越前龍馬，我就那樣與他們擦肩而過。
對不起，真的對不起……
“今天的比賽，也請你們多多指教了。”跡部淡淡地說。
“彼此。”手冢簡單地回覆了幾個字。
今天是青學對冰帝的比賽，我坐在了冰帝的專場裏，我坐在休息椅上，怔怔地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，嘈雜的聲音震得耳膜隆隆作響。
“如果不情願的話，你可以回去。”這是跡部對我寬容的話語。
我還是留下了，在這陌生的地方，再無溫暖照射的地方，在這個勉強擠進來的地方。只是為了那虛偽的自尊，我真是傻，世界上最大的傻瓜……
“全力以赴地比賽吧！”手冢威嚴地說。
本來可以激勵球員的話語如今變得作用全無。
“桃城，好好去打啊！”不二臉上依然是那副溫柔眩目的笑容。
“嗯……”桃城有氣無力地回答，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到旁邊那群人中，落在一個靜靜坐在位置上的女生身上，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每場比賽我都看得漫不經心，思緒不知游走在哪個國度，我想了很多很多。
“紫嵐，下一場是本大爺的比賽，好好看著！”跡部摸了摸我的頭，然後扔給我一條毛巾，拿起球拍，以十分華麗的場景登場了。他的呼聲還真是高，如海浪一波連一波。
他的對手是——越前龍馬。
看著越前沈靜的臉，他的目光很快地就捕捉到了正欲逃避的我。
這場比賽裏，跡部和越前都互不相讓，球強勁而有力，絲毫不放松警惕。
這是場持久戰，打入搶七局後還是一直拖延著。
“他們是在為你而戰。”忍足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，深沈地說。
“是嗎……”我抿緊唇，心早已被無盡的苦水溢滿。
最後，是越前勝利了，但是兩人都從體力的極限中掙紮而起，繼續努力戰鬥，但仍舊是越前勝了一球。跡部失去了意識，卻仍以倨傲的形勢站在原地。
我不敢想象他醒來時的情景，是無所謂地爽朗一笑？是呆滯地看著遠方？一定很難過吧，高貴的少爺，你第一次的失敗，如此狼狽……
等等！全場的註意力全部集中在越前從身後拿出的剃頭刀上，他走到跡部面前，得意地笑著：“既然失去了意識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他要做什麽？！來不及思考，我的身體已經匆忙行動：“越前龍馬！！你住手！！！！”
我的喊聲響徹天際，沖動的我也不考慮自己這樣做的後果。
越前龍馬手中的剃頭刀隨聲而落，他睜大的眼，不敢置信的眼神，顫抖著的手。
我跑到跌倒的跡部身邊，扶住他的身體，擔憂地看著他。
跡部，拜托你！拜托你！不要有事！
我慣性地想擡頭去看越前，卻一味逼迫自己，不要看！你不能看！你不能心軟！
我不知道越前此時的神情，不知道他會作合感想。
我不知道青學和觀眾此時的神情，即使他們心裏將我遍罵，我不敢去想。
接著趕到的冰帝眾人手忙腳亂地將跡部擡起來，我也隨著他們離開。
這樣……是不是可以擺脫“刻意接近龍馬”的罪名了？
我對著天空微笑，開心地笑，笑著笑著眼淚卻肆無忌憚地湧出。
眼淚不聽使喚地湧下臉龐，一串串淚珠無聲息地落下。
冰帝等人已經走遠，現在他們眼中只有虛弱的跡部，根本無人理睬我的存在。
只有自己一個人，茫茫人海中，竟無依靠。
我想放聲大笑，淚水搶先一步流下，滲透我的衣衫，流下清晰的印痕。
不行，不能待在這裏，我無法在此刻遇見青學眾人和……越前龍馬！
剛要離開，耳邊卻響起我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，語氣裏充滿諷刺的意味。
“這麽急著想躲避我嗎？”
轉頭，那琥珀色澄澈的眼眸此時充滿了憤怒，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近。
“你就真的那麽喜歡跡部？為了他，離開了青學，離開了大家，也離開了我？”越前龍馬不斷靠近著，我慌忙向後倒退，直到後背緊貼石柱，冰冷的感覺蔓延全身。
離開了你？是的，我離開了你，所以，我們的生命裏再無瓜葛。
“你到底喜歡他哪一點？他哪一點值得你去喜歡？”他的臉就在眼前。
喜歡？我真的喜歡跡部？不，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。
“走開！”越前龍馬用手固定住我的下巴，使勁擡起，隱隱的疼痛感。
“今天，你就那麽害怕跡部受傷？你就那麽關心他？”
為什麽他會這麽憤怒！？我不明白。
“放開我！”我低喊地掙紮，力道卻加大。
“龍崎昨天找過你對吧？她跟你說了關於我的事情對吧？”越前龍馬的眼底沈黯如深海，“為什麽你會這麽在意呢？其實她跟我一點關系都……”
“龍崎為你付出了很多！知道嗎？！”我打斷了他的話，不知是不是真心的話語，“所以，我希望你不要……傷害她！”我略帶些懇求的語氣說。
“我不要。”他倔強堅定地否定了。
“為什麽？！”我迷惑地問，眼睛看著越前龍馬。
“因為喜歡你。”
雪色的櫻花瓣仿佛洋洋灑灑地飄落，隨著那輕柔的微風，變遷的季節。
他的聲音讓我心顫，莫名的感覺湧入心頭。
世間萬物俱已失色，我的心“撲撲”跳動著。
剛才他說……喜歡我……
我睜大的眼，微微顫抖的唇，仿佛心裏的一切都被他看穿。
“因為我喜歡的是你。”
然後，他輕輕地低頭……
我能感覺他呼出的氣息，我能看清他近在咫尺的眼。
別過頭，閃開了那即將落下的吻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我輕聲抱歉。
我還沒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，我還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情是什麽樣的。
“為什麽不能接受我呢……”
他的表情有些分外的憂傷。
“如果可以，請你試著愛我好嗎？”
放學後，又是被菊丸硬拖到青學網球部去看他們練習。
坐在椅子上幾度打瞌睡，炎炎烈日，再加上無聊的項目，使人昏昏欲睡。
“接下來是速度測試，全員準備！”乾依然是那副博士樣，“最後一名要喝這個我精心研制的——究級乾汁，營養豐富，味道也經過特殊處理，對人體絕無害處。”
其他人聽了，馬上開跑，速度絕稱一流。手冢拿著讀秒器站在跑道旁。
他是在推銷嗎？看著乾手中杯子裏不知道什麽顏色的汁液，我心生疑惑，“乾學長，這個真的很好喝嗎？”
我看到手冢的手猛然一顫。
“杉澄要嘗嘗嗎？”乾的眼鏡片閃過詭異的光芒。
“嗯。”我點了點頭。
乾特意為我準備了一個小點的杯子，倒了半杯遞給我。
那或紅或白或黑或綠或藍的不明液體的味道到底是怎樣的呢？
那些隊員氣喘籲籲地剛好跑到終點，還來不及喘氣，目光就轉移到我這邊。
輕輕抿下一小口，嗆鼻的味道在空中蔓延，頓時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湧上心頭。
我放下杯子馬上跑走了。
用清涼的水沖洗著臉頰，希望帶走滿腔的苦澀，乾居然騙我！
“乾你這個壞蛋！怎麽可以逼小漠忘喝呢喵！”菊丸皺著眉頭有些氣憤地說。
“乾學長這次做的實在有些過分啦！”桃城拉長臉。
……
被眾人斥責的乾滿臉無辜地看向到現在唯一沒有說過話的手冢：“Tezu……”
“乾繞操場跑30圈！”手冢不茍言笑地說。
“……”這回乾只得無言。
“嗯？越前呢？”桃城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龍馬的身影。
她的臉頰欲滴著晶瑩的水珠，仿若純潔的出水芙蓉。
龍馬靜靜地凝視著她。
“給你，毛巾。”我擡起頭，映上了一雙琥珀色溫柔的眼眸。
“越前……你……”我接過他遞來的毛巾，將殘留在臉上的水珠拭去。
這種熟悉而久違的感覺是從哪兒來的呢？為什麽我總覺得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？
和他坐在校園的長椅上，夕陽柔和的光芒好似輕紗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“沒事吧？”轉頭，我看到越前眼中溫柔的擔憂，心裏一顫。
“嗯。”我淡淡地微笑。
“我是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。”
我怔住，為他那誓言般的話語。
如此浪漫的場景，如此溫馨的氣氛，如此對視的我和他。
“其實呢，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呢。”我俏皮地笑了笑。
“什麽？”越前有些疑惑。
“以前會不會……就與你見過呢？”
***
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，不再如同往常那般柔和。
我擡起頭，望著碧藍的蒼穹與悠閑漂浮的朵朵白雲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有些生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我轉過頭，果然是龍崎櫻乃。
她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，有著一頭酒紅色的長發，梳成兩條長辮子，很有少女的嬌恬。
而在她身後，那個名為朋香的女生正推著她的肩膀，臉上有抹神秘的笑容。
“說吧，找我有什麽事？”我輕輕皺眉，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櫻乃。
“這……這個……”她兩頰映著紅韻，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，轉過頭露出求救的目光。
“說吧！櫻乃！”朋香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，又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。
“嗯……宮本學姐……其實……我……”櫻乃低下頭，兩手緊緊十指相扣。
“請快說。”我冷淡地催促著。
究竟有什麽重大的事？這種情景，好像是來找我談判似的。
“我……對龍馬……”她緊緊閉著眼睛。
“我來說吧！”朋香爽快地挺身而出，站在我面前，“櫻乃喜歡龍馬少爺！”
“小……小朋！”櫻乃著急而害羞地拉了拉朋香的衣袖。
我微怔，“然後呢？”喜歡越前找我出來幹什麽？
“她一直為龍馬少爺而努力著！為他練網球，為他練習烹飪，為他準備一份份禮物。”
我望向櫻乃，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女孩居然為越前做了那麽多。
“可是，因為你！因為你的出現，再一次粉碎了櫻乃的心！”朋香的表情很認真很憤怒，“你一次次地接近龍馬少爺！接近網球部的大家！你想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你身上是不是？你是很漂亮沒錯，但是櫻乃那麽盡力了，她一直在努力著啊！而且，你一個三年級的學長幹嘛對一年級的龍馬少爺出手？身為龍馬少爺Fans團No.1的部長，我也警告你！”
我的手指猛然顫抖，緊緊地握成拳，身體變得僵硬。
我……是因為我嗎？是因為我的出現……我是不應該出現的嗎……？
“小朋！”櫻乃大喊出聲，“不要說了……！我……我已經……”
櫻乃轉身跑走，而朋香則立即追了過去：“啊！櫻乃！”
***
當櫻乃又一次在朋香的鼓勵下鼓足了勇氣，站到龍馬面前：“龍……龍馬君……”
“幹什麽。”看起來似乎正要趕往某處的龍馬停下腳步。
“龍馬君……你……你有喜歡的人……嗎？”說出這句話是多麽地艱難，時間多麽漫長。
“一年前有個女生，是我的初戀。”龍馬冷冷丟給她一句，馬上又走開了。
天旋地轉，心好像都裂開了。
櫻乃怔在原地，她的瞳孔不停地放大，原來……龍馬已經有喜歡的人了……
夕陽的餘暉柔和而輕盈。
“給你，毛巾。”那麽熟悉的聲音此時卻分外陌生。
‘櫻乃！去跟宮本紫嵐說出你的心情吧！’
***
我跌坐在長椅上，冰冷的觸感。
是我害的？是我的出現……害那個女生……
我是故意接近越前龍馬的……？我是插足的人？
等等，我為什麽要自卑，我為什麽要後悔……不是我自己要認識越前龍馬的，不是我！
只不過，一直都是這樣。我是不該出現的嗎？或許在很早以前，我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，出現在這個家庭，也許我不出現，姐姐就不用那麽傷心了……
而如今，是歷史的重現嗎？已經足夠了，我不要再被殘酷的現實所迷惑。
如果真的是我在無意識中傷害了許多人，那麽……
再見了，越前龍馬，我選擇離開你。
***
伴著心中源綿不絕的悲傷，我邁著機械般的步子踏進了跡部家的大門。
依舊的花草樹木，依舊的亭臺樓閣，依舊的豪華別墅，依舊的成群仆人。
這一切都不是我的，都不屬於我。但是，我卻無比懼怕有一天，這一切都化為泡影。
我害怕失去，我不想失去，所以我自私地挽留住身邊的人。
直到他們消失，永遠地離開我，我才發現自己的愚蠢，原來都是我傷害了他們，是我自討苦吃，真正的罪魁禍首，就是真正的自我。
慢慢地走到花園東邊的秋千旁，望著纏滿藤蔓，枝繁葉茂中盛開著幾朵姹紫嫣紅的星辰花，夕陽的投影照在靜靜的秋千上，頓時有種浪漫的感覺在靜謐的空氣中緩緩蕩漾。
坐下，輕輕地用手搖晃長藤，身體開始晃動，氣息在頰邊流動，頭則有些暈眩。
這是我一個人的秋千，沒有人來為我搖擺推扶，只有自己在執著地掙紮，在心之彼岸的兩端徘徊不定。一直都是一個人，亙古不變的距離。
從來沒有自己向別人提出任何要求，說不出那些懇求的話語，因為那虛偽的自尊。或許，我真的是一個不必要的存在。
星辰花啊……什麽時候我才可以像你一樣傲然獨立，悠然自得？什麽時候，我才能有一份永恒的感情？我憂郁地凝視眼前精致的花朵。
突然，身體的搖晃弧度變大，有種乘風而行的感覺。我有些詫異地穩住身軀，然後轉過頭。溫柔的眼神，那若有若無的笑容還是如昔的自信。
“原來紫嵐喜歡本大爺家的秋千啊。”跡部得意地繼續替我推著秋千。
“跡部……”我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。
“蕩秋千怎麽可以一個人呢，紫嵐你這個小傻瓜。”跡部用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。
跡部景吾，你才是傻瓜啊……為什麽每次跟你在一起，我都感動地想流淚，為什麽你每次都在這種場景下出現，為什麽要表現地那麽溫柔……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傻瓜！
看著天邊殷紅的色彩，那瞬逝的殘陽，那似乎被汲盡色彩的天空。
“如果可以，我希望能和你一起看每天的日出日落。”
“跡部你……真不適合說那麽正經的話呢……”眼睛有些刺痛，我小心地用手揉著。
“昨天晚上本大爺做了一個夢，有興趣聽聽看嗎？”剛才溫柔而憂傷的跡部已經蛻變成高傲尊貴的大少爺，他停止了動作：“夢到你，在本大爺面前變成一只雪白的鳥兒，飛出了窗，翺翔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，消失不見，再也找不到了。”他說著，緊緊握住了我的手。
“你真是多慮了呢……”我垂頭一笑。跡部啊，你為什麽總是那麽敏感呢？為什麽連我的心事，都能在你的夢境中浮現？有時候，人太聰明反而是件壞事哦。
“真的，不會離開嗎？”跡部臉上的微笑如孩童般欣喜而純真。
“真的。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，那淺淡的笑容卻能讓他永久置信。
對不起，跡部，我撒了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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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我是和冰帝一起踏上去往賽場的道路。
同樣的陽光，同樣的微風，同樣寬敞的道路，不同的，是身邊一直伴隨自己的人。
熱鬧喧囂的賽場，跡部一邊和我並肩前進，一邊與冰帝隊員們商討一些事務。
前面那藍白相間的衣服……我的心猛然顫動，低下頭，咬緊下唇，手微微顫抖著。
該怎麽面對，我到底怎麽面對……
“那個是……小漠忘……”菊丸幽幽的聲音，有些無力與寂寞。
“她怎麽和冰帝在一起？！”海堂攔住想要上前而來的桃城。
我著急地尋求著，手依賴地抓住跡部溫暖的手，跡部反拉住我的手，握在手心。拉著我，大大方方地從青學眾人的面前走過。
不二睜大的藍眸，手冢微張的薄唇，乾頓住那拿筆的手，菊丸失望的眼神，桃城氣憤的神情，海堂緊盯的目光，河村驚愕的表情，大石言出欲止的猶豫，還有……頭埋得很低的越前龍馬，我就那樣與他們擦肩而過。
對不起，真的對不起……
“今天的比賽，也請你們多多指教了。”跡部淡淡地說。
“彼此。”手冢簡單地回覆了幾個字。
今天是青學對冰帝的比賽，我坐在了冰帝的專場裏，我坐在休息椅上，怔怔地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，嘈雜的聲音震得耳膜隆隆作響。
“如果不情願的話，你可以回去。”這是跡部對我寬容的話語。
我還是留下了，在這陌生的地方，再無溫暖照射的地方，在這個勉強擠進來的地方。只是為了那虛偽的自尊，我真是傻，世界上最大的傻瓜……
“全力以赴地比賽吧！”手冢威嚴地說。
本來可以激勵球員的話語如今變得作用全無。
“桃城，好好去打啊！”不二臉上依然是那副溫柔眩目的笑容。
“嗯……”桃城有氣無力地回答，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到旁邊那群人中，落在一個靜靜坐在位置上的女生身上，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每場比賽我都看得漫不經心，思緒不知游走在哪個國度，我想了很多很多。
“紫嵐，下一場是本大爺的比賽，好好看著！”跡部摸了摸我的頭，然後扔給我一條毛巾，拿起球拍，以十分華麗的場景登場了。他的呼聲還真是高，如海浪一波連一波。
他的對手是——越前龍馬。
看著越前沈靜的臉，他的目光很快地就捕捉到了正欲逃避的我。
這場比賽裏，跡部和越前都互不相讓，球強勁而有力，絲毫不放松警惕。
這是場持久戰，打入搶七局後還是一直拖延著。
“他們是在為你而戰。”忍足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，深沈地說。
“是嗎……”我抿緊唇，心早已被無盡的苦水溢滿。
最後，是越前勝利了，但是兩人都從體力的極限中掙紮而起，繼續努力戰鬥，但仍舊是越前勝了一球。跡部失去了意識，卻仍以倨傲的形勢站在原地。
我不敢想象他醒來時的情景，是無所謂地爽朗一笑？是呆滯地看著遠方？一定很難過吧，高貴的少爺，你第一次的失敗，如此狼狽……
等等！全場的註意力全部集中在越前從身後拿出的剃頭刀上，他走到跡部面前，得意地笑著：“既然失去了意識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他要做什麽？！來不及思考，我的身體已經匆忙行動：“越前龍馬！！你住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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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椅子上幾度打瞌睡，炎炎烈日，再加上無聊的項目，使人昏昏欲睡。
“接下來是速度測試，全員準備！”乾依然是那副博士樣，“最後一名要喝這個我精心研制的——究級乾汁，營養豐富，味道也經過特殊處理，對人體絕無害處。”
其他人聽了，馬上開跑，速度絕稱一流。手冢拿著讀秒器站在跑道旁。
他是在推銷嗎？看著乾手中杯子裏不知道什麽顏色的汁液，我心生疑惑，“乾學長，這個真的很好喝嗎？”
我看到手冢的手猛然一顫。
“杉澄要嘗嘗嗎？”乾的眼鏡片閃過詭異的光芒。
“嗯。”我點了點頭。
乾特意為我準備了一個小點的杯子，倒了半杯遞給我。
那或紅或白或黑或綠或藍的不明液體的味道到底是怎樣的呢？
那些隊員氣喘籲籲地剛好跑到終點，還來不及喘氣，目光就轉移到我這邊。
輕輕抿下一小口，嗆鼻的味道在空中蔓延，頓時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湧上心頭。
我放下杯子馬上跑走了。
用清涼的水沖洗著臉頰，希望帶走滿腔的苦澀，乾居然騙我！
“乾你這個壞蛋！怎麽可以逼小漠忘喝呢喵！”菊丸皺著眉頭有些氣憤地說。
“乾學長這次做的實在有些過分啦！”桃城拉長臉。
……
被眾人斥責的乾滿臉無辜地看向到現在唯一沒有說過話的手冢：“Tezu……”
“乾繞操場跑30圈！”手冢不茍言笑地說。
“……”這回乾只得無言。
“嗯？越前呢？”桃城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龍馬的身影。
她的臉頰欲滴著晶瑩的水珠，仿若純潔的出水芙蓉。
龍馬靜靜地凝視著她。
“給你，毛巾。”我擡起頭，映上了一雙琥珀色溫柔的眼眸。
“越前……你……”我接過他遞來的毛巾，將殘留在臉上的水珠拭去。
這種熟悉而久違的感覺是從哪兒來的呢？為什麽我總覺得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？
和他坐在校園的長椅上，夕陽柔和的光芒好似輕紗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“沒事吧？”轉頭，我看到越前眼中溫柔的擔憂，心裏一顫。
“嗯。”我淡淡地微笑。
“我是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。”
我怔住，為他那誓言般的話語。
如此浪漫的場景，如此溫馨的氣氛，如此對視的我和他。
“其實呢，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呢。”我俏皮地笑了笑。
“什麽？”越前有些疑惑。
“以前會不會……就與你見過呢？”
***
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，不再如同往常那般柔和。
我擡起頭，望著碧藍的蒼穹與悠閑漂浮的朵朵白雲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有些生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我轉過頭，果然是龍崎櫻乃。
她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，有著一頭酒紅色的長發，梳成兩條長辮子，很有少女的嬌恬。
而在她身後，那個名為朋香的女生正推著她的肩膀，臉上有抹神秘的笑容。
“說吧，找我有什麽事？”我輕輕皺眉，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櫻乃。
“這……這個……”她兩頰映著紅韻，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，轉過頭露出求救的目光。
“說吧！櫻乃！”朋香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，又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。
“嗯……宮本學姐……其實……我……”櫻乃低下頭，兩手緊緊十指相扣。
“請快說。”我冷淡地催促著。
究竟有什麽重大的事？這種情景，好像是來找我談判似的。
“我……對龍馬……”她緊緊閉著眼睛。
“我來說吧！”朋香爽快地挺身而出，站在我面前，“櫻乃喜歡龍馬少爺！”
“小……小朋！”櫻乃著急而害羞地拉了拉朋香的衣袖。
我微怔，“然後呢？”喜歡越前找我出來幹什麽？
“她一直為龍馬少爺而努力著！為他練網球，為他練習烹飪，為他準備一份份禮物。”
我望向櫻乃，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女孩居然為越前做了那麽多。
“可是，因為你！因為你的出現，再一次粉碎了櫻乃的心！”朋香的表情很認真很憤怒，“你一次次地接近龍馬少爺！接近網球部的大家！你想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你身上是不是？你是很漂亮沒錯，但是櫻乃那麽盡力了，她一直在努力著啊！而且，你一個三年級的學長幹嘛對一年級的龍馬少爺出手？身為龍馬少爺Fans團No.1的部長，我也警告你！”
我的手指猛然顫抖，緊緊地握成拳，身體變得僵硬。
我……是因為我嗎？是因為我的出現……我是不應該出現的嗎……？
“小朋！”櫻乃大喊出聲，“不要說了……！我……我已經……”
櫻乃轉身跑走，而朋香則立即追了過去：“啊！櫻乃！”
***
當櫻乃又一次在朋香的鼓勵下鼓足了勇氣，站到龍馬面前：“龍……龍馬君……”
“幹什麽。”看起來似乎正要趕往某處的龍馬停下腳步。
“龍馬君……你……你有喜歡的人……嗎？”說出這句話是多麽地艱難，時間多麽漫長。
“一年前有個女生，是我的初戀。”龍馬冷冷丟給她一句，馬上又走開了。
天旋地轉，心好像都裂開了。
櫻乃怔在原地，她的瞳孔不停地放大，原來……龍馬已經有喜歡的人了……
夕陽的餘暉柔和而輕盈。
“給你，毛巾。”那麽熟悉的聲音此時卻分外陌生。
‘櫻乃！去跟宮本紫嵐說出你的心情吧！’
***
我跌坐在長椅上，冰冷的觸感。
是我害的？是我的出現……害那個女生……
我是故意接近越前龍馬的……？我是插足的人？
等等，我為什麽要自卑，我為什麽要後悔……不是我自己要認識越前龍馬的，不是我！
只不過，一直都是這樣。我是不該出現的嗎？或許在很早以前，我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，出現在這個家庭，也許我不出現，姐姐就不用那麽傷心了……
而如今，是歷史的重現嗎？已經足夠了，我不要再被殘酷的現實所迷惑。
如果真的是我在無意識中傷害了許多人，那麽……
再見了，越前龍馬，我選擇離開你。
***
伴著心中源綿不絕的悲傷，我邁著機械般的步子踏進了跡部家的大門。
依舊的花草樹木，依舊的亭臺樓閣，依舊的豪華別墅，依舊的成群仆人。
這一切都不是我的，都不屬於我。但是，我卻無比懼怕有一天，這一切都化為泡影。
我害怕失去，我不想失去，所以我自私地挽留住身邊的人。
直到他們消失，永遠地離開我，我才發現自己的愚蠢，原來都是我傷害了他們，是我自討苦吃，真正的罪魁禍首，就是真正的自我。
慢慢地走到花園東邊的秋千旁，望著纏滿藤蔓，枝繁葉茂中盛開著幾朵姹紫嫣紅的星辰花，夕陽的投影照在靜靜的秋千上，頓時有種浪漫的感覺在靜謐的空氣中緩緩蕩漾。
坐下，輕輕地用手搖晃長藤，身體開始晃動，氣息在頰邊流動，頭則有些暈眩。
這是我一個人的秋千，沒有人來為我搖擺推扶，只有自己在執著地掙紮，在心之彼岸的兩端徘徊不定。一直都是一個人，亙古不變的距離。
從來沒有自己向別人提出任何要求，說不出那些懇求的話語，因為那虛偽的自尊。或許，我真的是一個不必要的存在。
星辰花啊……什麽時候我才可以像你一樣傲然獨立，悠然自得？什麽時候，我才能有一份永恒的感情？我憂郁地凝視眼前精致的花朵。
突然，身體的搖晃弧度變大，有種乘風而行的感覺。我有些詫異地穩住身軀，然後轉過頭。溫柔的眼神，那若有若無的笑容還是如昔的自信。
“原來紫嵐喜歡本大爺家的秋千啊。”跡部得意地繼續替我推著秋千。
“跡部……”我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。
“蕩秋千怎麽可以一個人呢，紫嵐你這個小傻瓜。”跡部用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。
跡部景吾，你才是傻瓜啊……為什麽每次跟你在一起，我都感動地想流淚，為什麽你每次都在這種場景下出現，為什麽要表現地那麽溫柔……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傻瓜！
看著天邊殷紅的色彩，那瞬逝的殘陽，那似乎被汲盡色彩的天空。
“如果可以，我希望能和你一起看每天的日出日落。”
“跡部你……真不適合說那麽正經的話呢……”眼睛有些刺痛，我小心地用手揉著。
“昨天晚上本大爺做了一個夢，有興趣聽聽看嗎？”剛才溫柔而憂傷的跡部已經蛻變成高傲尊貴的大少爺，他停止了動作：“夢到你，在本大爺面前變成一只雪白的鳥兒，飛出了窗，翺翔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，消失不見，再也找不到了。”他說著，緊緊握住了我的手。
“你真是多慮了呢……”我垂頭一笑。跡部啊，你為什麽總是那麽敏感呢？為什麽連我的心事，都能在你的夢境中浮現？有時候，人太聰明反而是件壞事哦。
“真的，不會離開嗎？”跡部臉上的微笑如孩童般欣喜而純真。
“真的。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，那淺淡的笑容卻能讓他永久置信。
對不起，跡部，我撒了謊……
***
第二天，我是和冰帝一起踏上去往賽場的道路。
同樣的陽光，同樣的微風，同樣寬敞的道路，不同的，是身邊一直伴隨自己的人。
熱鬧喧囂的賽場，跡部一邊和我並肩前進，一邊與冰帝隊員們商討一些事務。
前面那藍白相間的衣服……我的心猛然顫動，低下頭，咬緊下唇，手微微顫抖著。
該怎麽面對，我到底怎麽面對……
“那個是……小漠忘……”菊丸幽幽的聲音，有些無力與寂寞。
“她怎麽和冰帝在一起？！”海堂攔住想要上前而來的桃城。
我著急地尋求著，手依賴地抓住跡部溫暖的手，跡部反拉住我的手，握在手心。拉著我，大大方方地從青學眾人的面前走過。
不二睜大的藍眸，手冢微張的薄唇，乾頓住那拿筆的手，菊丸失望的眼神，桃城氣憤的神情，海堂緊盯的目光，河村驚愕的表情，大石言出欲止的猶豫，還有……頭埋得很低的越前龍馬，我就那樣與他們擦肩而過。
對不起，真的對不起……
“今天的比賽，也請你們多多指教了。”跡部淡淡地說。
“彼此。”手冢簡單地回覆了幾個字。
今天是青學對冰帝的比賽，我坐在了冰帝的專場裏，我坐在休息椅上，怔怔地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，嘈雜的聲音震得耳膜隆隆作響。
“如果不情願的話，你可以回去。”這是跡部對我寬容的話語。
我還是留下了，在這陌生的地方，再無溫暖照射的地方，在這個勉強擠進來的地方。只是為了那虛偽的自尊，我真是傻，世界上最大的傻瓜……
“全力以赴地比賽吧！”手冢威嚴地說。
本來可以激勵球員的話語如今變得作用全無。
“桃城，好好去打啊！”不二臉上依然是那副溫柔眩目的笑容。
“嗯……”桃城有氣無力地回答，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到旁邊那群人中，落在一個靜靜坐在位置上的女生身上，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每場比賽我都看得漫不經心，思緒不知游走在哪個國度，我想了很多很多。
“紫嵐，下一場是本大爺的比賽，好好看著！”跡部摸了摸我的頭，然後扔給我一條毛巾，拿起球拍，以十分華麗的場景登場了。他的呼聲還真是高，如海浪一波連一波。
他的對手是——越前龍馬。
看著越前沈靜的臉，他的目光很快地就捕捉到了正欲逃避的我。
這場比賽裏，跡部和越前都互不相讓，球強勁而有力，絲毫不放松警惕。
這是場持久戰，打入搶七局後還是一直拖延著。
“他們是在為你而戰。”忍足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，深沈地說。
“是嗎……”我抿緊唇，心早已被無盡的苦水溢滿。
最後，是越前勝利了，但是兩人都從體力的極限中掙紮而起，繼續努力戰鬥，但仍舊是越前勝了一球。跡部失去了意識，卻仍以倨傲的形勢站在原地。
我不敢想象他醒來時的情景，是無所謂地爽朗一笑？是呆滯地看著遠方？一定很難過吧，高貴的少爺，你第一次的失敗，如此狼狽……
等等！全場的註意力全部集中在越前從身後拿出的剃頭刀上，他走到跡部面前，得意地笑著：“既然失去了意識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他要做什麽？！來不及思考，我的身體已經匆忙行動：“越前龍馬！！你住手！！！！”
我的喊聲響徹天際，沖動的我也不考慮自己這樣做的後果。
越前龍馬手中的剃頭刀隨聲而落，他睜大的眼，不敢置信的眼神，顫抖著的手。
我跑到跌倒的跡部身邊，扶住他的身體，擔憂地看著他。
跡部，拜托你！拜托你！不要有事！
我慣性地想擡頭去看越前，卻一味逼迫自己，不要看！你不能看！你不能心軟！
我不知道越前此時的神情，不知道他會作合感想。
我不知道青學和觀眾此時的神情，即使他們心裏將我遍罵，我不敢去想。
接著趕到的冰帝眾人手忙腳亂地將跡部擡起來，我也隨著他們離開。
這樣……是不是可以擺脫“刻意接近龍馬”的罪名了？
我對著天空微笑，開心地笑，笑著笑著眼淚卻肆無忌憚地湧出。
眼淚不聽使喚地湧下臉龐，一串串淚珠無聲息地落下。
冰帝等人已經走遠，現在他們眼中只有虛弱的跡部，根本無人理睬我的存在。
只有自己一個人，茫茫人海中，竟無依靠。
我想放聲大笑，淚水搶先一步流下，滲透我的衣衫，流下清晰的印痕。
不行，不能待在這裏，我無法在此刻遇見青學眾人和……越前龍馬！
剛要離開，耳邊卻響起我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，語氣裏充滿諷刺的意味。
“這麽急著想躲避我嗎？”
轉頭，那琥珀色澄澈的眼眸此時充滿了憤怒，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近。
“你就真的那麽喜歡跡部？為了他，離開了青學，離開了大家，也離開了我？”越前龍馬不斷靠近著，我慌忙向後倒退，直到後背緊貼石柱，冰冷的感覺蔓延全身。
離開了你？是的，我離開了你，所以，我們的生命裏再無瓜葛。
“你到底喜歡他哪一點？他哪一點值得你去喜歡？”他的臉就在眼前。
喜歡？我真的喜歡跡部？不，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。
“走開！”越前龍馬用手固定住我的下巴，使勁擡起，隱隱的疼痛感。
“今天，你就那麽害怕跡部受傷？你就那麽關心他？”
為什麽他會這麽憤怒！？我不明白。
“放開我！”我低喊地掙紮，力道卻加大。
“龍崎昨天找過你對吧？她跟你說了關於我的事情對吧？”越前龍馬的眼底沈黯如深海，“為什麽你會這麽在意呢？其實她跟我一點關系都……”
“龍崎為你付出了很多！知道嗎？！”我打斷了他的話，不知是不是真心的話語，“所以，我希望你不要……傷害她！”我略帶些懇求的語氣說。
“我不要。”他倔強堅定地否定了。
“為什麽？！”我迷惑地問，眼睛看著越前龍馬。
“因為喜歡你。”
雪色的櫻花瓣仿佛洋洋灑灑地飄落，隨著那輕柔的微風，變遷的季節。
他的聲音讓我心顫，莫名的感覺湧入心頭。
世間萬物俱已失色，我的心“撲撲”跳動著。
剛才他說……喜歡我……
我睜大的眼，微微顫抖的唇，仿佛心裏的一切都被他看穿。
“因為我喜歡的是你。”
然後，他輕輕地低頭……
我能感覺他呼出的氣息，我能看清他近在咫尺的眼。
別過頭，閃開了那即將落下的吻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我輕聲抱歉。
我還沒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，我還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情是什麽樣的。
“為什麽不能接受我呢……”
他的表情有些分外的憂傷。
“如果可以，請你試著愛我好嗎？”
放學後，又是被菊丸硬拖到青學網球部去看他們練習。
坐在椅子上幾度打瞌睡，炎炎烈日，再加上無聊的項目，使人昏昏欲睡。
“接下來是速度測試，全員準備！”乾依然是那副博士樣，“最後一名要喝這個我精心研制的——究級乾汁，營養豐富，味道也經過特殊處理，對人體絕無害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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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在推銷嗎？看著乾手中杯子裏不知道什麽顏色的汁液，我心生疑惑，“乾學長，這個真的很好喝嗎？”
我看到手冢的手猛然一顫。
“杉澄要嘗嘗嗎？”乾的眼鏡片閃過詭異的光芒。
“嗯。”我點了點頭。
乾特意為我準備了一個小點的杯子，倒了半杯遞給我。
那或紅或白或黑或綠或藍的不明液體的味道到底是怎樣的呢？
那些隊員氣喘籲籲地剛好跑到終點，還來不及喘氣，目光就轉移到我這邊。
輕輕抿下一小口，嗆鼻的味道在空中蔓延，頓時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湧上心頭。
我放下杯子馬上跑走了。
用清涼的水沖洗著臉頰，希望帶走滿腔的苦澀，乾居然騙我！
“乾你這個壞蛋！怎麽可以逼小漠忘喝呢喵！”菊丸皺著眉頭有些氣憤地說。
“乾學長這次做的實在有些過分啦！”桃城拉長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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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乾繞操場跑30圈！”手冢不茍言笑地說。
“……”這回乾只得無言。
“嗯？越前呢？”桃城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龍馬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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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馬靜靜地凝視著她。
“給你，毛巾。”我擡起頭，映上了一雙琥珀色溫柔的眼眸。
“越前……你……”我接過他遞來的毛巾，將殘留在臉上的水珠拭去。
這種熟悉而久違的感覺是從哪兒來的呢？為什麽我總覺得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？
和他坐在校園的長椅上，夕陽柔和的光芒好似輕紗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“沒事吧？”轉頭，我看到越前眼中溫柔的擔憂，心裏一顫。
“嗯。”我淡淡地微笑。
“我是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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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呢，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呢。”我俏皮地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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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會不會……就與你見過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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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擡起頭，望著碧藍的蒼穹與悠閑漂浮的朵朵白雲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有些生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我轉過頭，果然是龍崎櫻乃。
她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，有著一頭酒紅色的長發，梳成兩條長辮子，很有少女的嬌恬。
而在她身後，那個名為朋香的女生正推著她的肩膀，臉上有抹神秘的笑容。
“說吧，找我有什麽事？”我輕輕皺眉，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櫻乃。
“這……這個……”她兩頰映著紅韻，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，轉過頭露出求救的目光。
“說吧！櫻乃！”朋香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，又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。
“嗯……宮本學姐……其實……我……”櫻乃低下頭，兩手緊緊十指相扣。
“請快說。”我冷淡地催促著。
究竟有什麽重大的事？這種情景，好像是來找我談判似的。
“我……對龍馬……”她緊緊閉著眼睛。
“我來說吧！”朋香爽快地挺身而出，站在我面前，“櫻乃喜歡龍馬少爺！”
“小……小朋！”櫻乃著急而害羞地拉了拉朋香的衣袖。
我微怔，“然後呢？”喜歡越前找我出來幹什麽？
“她一直為龍馬少爺而努力著！為他練網球，為他練習烹飪，為他準備一份份禮物。”
我望向櫻乃，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女孩居然為越前做了那麽多。
“可是，因為你！因為你的出現，再一次粉碎了櫻乃的心！”朋香的表情很認真很憤怒，“你一次次地接近龍馬少爺！接近網球部的大家！你想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你身上是不是？你是很漂亮沒錯，但是櫻乃那麽盡力了，她一直在努力著啊！而且，你一個三年級的學長幹嘛對一年級的龍馬少爺出手？身為龍馬少爺Fans團No.1的部長，我也警告你！”
我的手指猛然顫抖，緊緊地握成拳，身體變得僵硬。
我……是因為我嗎？是因為我的出現……我是不應該出現的嗎……？
“小朋！”櫻乃大喊出聲，“不要說了……！我……我已經……”
櫻乃轉身跑走，而朋香則立即追了過去：“啊！櫻乃！”
***
當櫻乃又一次在朋香的鼓勵下鼓足了勇氣，站到龍馬面前：“龍……龍馬君……”
“幹什麽。”看起來似乎正要趕往某處的龍馬停下腳步。
“龍馬君……你……你有喜歡的人……嗎？”說出這句話是多麽地艱難，時間多麽漫長。
“一年前有個女生，是我的初戀。”龍馬冷冷丟給她一句，馬上又走開了。
天旋地轉，心好像都裂開了。
櫻乃怔在原地，她的瞳孔不停地放大，原來……龍馬已經有喜歡的人了……
夕陽的餘暉柔和而輕盈。
“給你，毛巾。”那麽熟悉的聲音此時卻分外陌生。
‘櫻乃！去跟宮本紫嵐說出你的心情吧！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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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跌坐在長椅上，冰冷的觸感。
是我害的？是我的出現……害那個女生……
我是故意接近越前龍馬的……？我是插足的人？
等等，我為什麽要自卑，我為什麽要後悔……不是我自己要認識越前龍馬的，不是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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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我一個人的秋千，沒有人來為我搖擺推扶，只有自己在執著地掙紮，在心之彼岸的兩端徘徊不定。一直都是一個人，亙古不變的距離。
從來沒有自己向別人提出任何要求，說不出那些懇求的話語，因為那虛偽的自尊。或許，我真的是一個不必要的存在。
星辰花啊……什麽時候我才可以像你一樣傲然獨立，悠然自得？什麽時候，我才能有一份永恒的感情？我憂郁地凝視眼前精致的花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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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來紫嵐喜歡本大爺家的秋千啊。”跡部得意地繼續替我推著秋千。
“跡部……”我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。
“蕩秋千怎麽可以一個人呢，紫嵐你這個小傻瓜。”跡部用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。
跡部景吾，你才是傻瓜啊……為什麽每次跟你在一起，我都感動地想流淚，為什麽你每次都在這種場景下出現，為什麽要表現地那麽溫柔……你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傻瓜！
看著天邊殷紅的色彩，那瞬逝的殘陽，那似乎被汲盡色彩的天空。
“如果可以，我希望能和你一起看每天的日出日落。”
“跡部你……真不適合說那麽正經的話呢……”眼睛有些刺痛，我小心地用手揉著。
“昨天晚上本大爺做了一個夢，有興趣聽聽看嗎？”剛才溫柔而憂傷的跡部已經蛻變成高傲尊貴的大少爺，他停止了動作：“夢到你，在本大爺面前變成一只雪白的鳥兒，飛出了窗，翺翔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，消失不見，再也找不到了。”他說著，緊緊握住了我的手。
“你真是多慮了呢……”我垂頭一笑。跡部啊，你為什麽總是那麽敏感呢？為什麽連我的心事，都能在你的夢境中浮現？有時候，人太聰明反而是件壞事哦。
“真的，不會離開嗎？”跡部臉上的微笑如孩童般欣喜而純真。
“真的。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，那淺淡的笑容卻能讓他永久置信。
對不起，跡部，我撒了謊……
***
第二天，我是和冰帝一起踏上去往賽場的道路。
同樣的陽光，同樣的微風，同樣寬敞的道路，不同的，是身邊一直伴隨自己的人。
熱鬧喧囂的賽場，跡部一邊和我並肩前進，一邊與冰帝隊員們商討一些事務。
前面那藍白相間的衣服……我的心猛然顫動，低下頭，咬緊下唇，手微微顫抖著。
該怎麽面對，我到底怎麽面對……
“那個是……小漠忘……”菊丸幽幽的聲音，有些無力與寂寞。
“她怎麽和冰帝在一起？！”海堂攔住想要上前而來的桃城。
我著急地尋求著，手依賴地抓住跡部溫暖的手，跡部反拉住我的手，握在手心。拉著我，大大方方地從青學眾人的面前走過。
不二睜大的藍眸，手冢微張的薄唇，乾頓住那拿筆的手，菊丸失望的眼神，桃城氣憤的神情，海堂緊盯的目光，河村驚愕的表情，大石言出欲止的猶豫，還有……頭埋得很低的越前龍馬，我就那樣與他們擦肩而過。
對不起，真的對不起……
“今天的比賽，也請你們多多指教了。”跡部淡淡地說。
“彼此。”手冢簡單地回覆了幾個字。
今天是青學對冰帝的比賽，我坐在了冰帝的專場裏，我坐在休息椅上，怔怔地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，嘈雜的聲音震得耳膜隆隆作響。
“如果不情願的話，你可以回去。”這是跡部對我寬容的話語。
我還是留下了，在這陌生的地方，再無溫暖照射的地方，在這個勉強擠進來的地方。只是為了那虛偽的自尊，我真是傻，世界上最大的傻瓜……
“全力以赴地比賽吧！”手冢威嚴地說。
本來可以激勵球員的話語如今變得作用全無。
“桃城，好好去打啊！”不二臉上依然是那副溫柔眩目的笑容。
“嗯……”桃城有氣無力地回答，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到旁邊那群人中，落在一個靜靜坐在位置上的女生身上，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每場比賽我都看得漫不經心，思緒不知游走在哪個國度，我想了很多很多。
“紫嵐，下一場是本大爺的比賽，好好看著！”跡部摸了摸我的頭，然後扔給我一條毛巾，拿起球拍，以十分華麗的場景登場了。他的呼聲還真是高，如海浪一波連一波。
他的對手是——越前龍馬。
看著越前沈靜的臉，他的目光很快地就捕捉到了正欲逃避的我。
這場比賽裏，跡部和越前都互不相讓，球強勁而有力，絲毫不放松警惕。
這是場持久戰，打入搶七局後還是一直拖延著。
“他們是在為你而戰。”忍足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，深沈地說。
“是嗎……”我抿緊唇，心早已被無盡的苦水溢滿。
最後，是越前勝利了，但是兩人都從體力的極限中掙紮而起，繼續努力戰鬥，但仍舊是越前勝了一球。跡部失去了意識，卻仍以倨傲的形勢站在原地。
我不敢想象他醒來時的情景，是無所謂地爽朗一笑？是呆滯地看著遠方？一定很難過吧，高貴的少爺，你第一次的失敗，如此狼狽……
等等！全場的註意力全部集中在越前從身後拿出的剃頭刀上，他走到跡部面前，得意地笑著：“既然失去了意識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他要做什麽？！來不及思考，我的身體已經匆忙行動：“越前龍馬！！你住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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